文/林承翰
2000年前後,隨著網際網路日益普及,首批的社群應用也逐漸萌芽,當時廣大的年輕人迎來了以「批踢踢」為首的各式BBS網站,宣告台灣正式進入論壇世代。自由的風氣、匿名的特性,再加上使用者越來越多,種種因素讓BBS論壇成為資訊的集散地,人們在站上相互交流經驗、傾吐心事,一切單純美好,直到有心人士開始將腦筋動到論壇上頭,藉由「口碑行銷」的方式,把「聽來的事情」包裝成一則又一則的假訊息、假議題,從政治到商業無不如此。
到了2019年,1450網軍的名號開始廣為人知,其中尤以楊蕙如、林秉樞等人最為露臉,近期的「lin bay 好油」自導自演事件,背後也同樣是網軍抹黑的操作模式。許多PTT、mobile01、Dcard等社群論壇的愛好者,都曾發出「論壇風氣敗壞」、「公關網軍又在帶風向」、「不管到哪裡都有網軍」之類的感嘆。
所幸物極必反,在口碑行銷的網軍操作手法逐漸被摸透之後,有不少網友開始扮演糾察隊,自主性地提供不同角度的觀察與想法,讓網路資訊得以有所平衡,避免帶風向手法一再得手,10月底批踢踢biker版版主,挖出光陽機車使用網軍吹捧自家產品及攻擊競爭對手的事件,就是最好的例子。
10月31日,批踢踢biker版的一篇「機車版網軍水桶」貼文中,條列出近30組IP清一色在吹捧光陽旗下機車產品,以及抹黑三陽及其他競爭品牌「有網軍在護航」等等的說法,結果版主及版友明快地查證造謠IP均為光陽帳號,因此立即以「具有明顯廣告宣傳意圖,且帳號認定為店家所有」為由,針對這些IP處以「水桶(禁言)一個月」的薄懲。
為了證明光陽機車沒有遭到冤枉,版主特別用一篇Q&A進行釋疑(https://www.ptt.cc/bbs/biker/M.1698764328.A.A94.html),強調在多位版友的通力合作下,才能快速地做出反應,並讓光陽機車的不當操作無法繼續發揮影響力;隔天,biker版版友yokann再以「mobile01也有人在討論了」為題,直接揭示「現在整個PTT都是網軍、公關公司滲透,論壇文化變得很差」的結論,底下留言的網友也紛紛勸告企業「專注本業,不要試圖以行銷預算來引導或抑制消費者的使用經驗分享」。
對於版主扛起壓力勇敢揭發的行為,網友幾乎全都給予正面肯定,當然也有不少人擔心版主的安危,甚至好心提醒回文的網友「推文請小心,法務熱身中」。總結來說,網友們普遍認為擁有龐大資源及行銷預算的大公司,實在不宜帶頭指揮網軍操控輿論,只要好好專注本業、推出優質產品,消費者自然會買單,透過網軍操作口碑的宣傳方式,反而容易弄巧成拙、造成反感,如此一來不僅會影響銷售成績,企業形象也將因此一落千丈。